考研的老师,考研的老师叫什么? 从“进京踢馆”到“临终托孤” 再到留校任教 过程中经受了怎样的考验和重压 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这样,苗润博被允许每周来朗润园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参加刘老师为研究生开设的“《辽史》读书课”,并在后来顺利保研,成为刘老师的入室弟子。2022年是中古史中心成立40周年,师门大师兄在纪念文章里重提了这段“进京踢馆”的佳话。也正是在这个阶段,苗润博接受了刘老师严谨、系统的学术训练,在宋辽金史基础文献的发掘方面取得重要突破,得到学术共同体的高度评价。遗憾的是,苗润博刚上博一时,刘浦江先生不幸罹患重疾而辞世。在病榻前与同事们道别时,刘老师最郑重的一个嘱托,就是“我有一个学生日后必定超过我,一定要把他留住。” 这是无上的荣誉,也是巨大的压力和鞭策。从2015年1月刘浦江老师去世,到2020年8月苗润博正式入职,五年半的时间里,他仿佛提前被放在了聚光灯下。从“进京踢馆”到“临终托孤”,再到留校任教,旁人或许可以轻松勾勒出一条看似自然的叙述链条,但实际过程中经受了怎样的考验和重压,只有他自己知道。 2018年2月下旬,距离博士论文匿名评审仅剩两个月,苗润博统计了电脑中成型的文稿仅有五万字,按常理只能申请延期,但他硬生生在送审前又赶出了二十万字,顺利毕业并获评当年的北京大学优秀博士论文。当被问及是什么支撑了那段最煎熬、最困难的“炼狱”生活时,他深情地回答:“我真切地感受到,天上有一个人在看着我。” 苗润博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争取每节课至少有一处言人所未言 解决一个未曾解决的学术问题 在他看来,每一堂课都是独一无二的情境,此时此地无法重新来过,因而不想留下遗憾。在讲完司马迁《史记》一节后,有学生这样评论: “一生所凭惟史笔,千载谁堪作谤书!苗润博老师的中国史学史,可以说唤起了我沉寂已久的关于史学的浪漫想象与激情。” “反思人类的思维局限,推展人类思考的边界,正是历史学最核心的旨趣。” 当年上大三的孙润泽的一篇习作,前后被苗老师足足改了13稿才过关。“回忆起每次在苗老师办公室,从午休到晚饭长谈四小时的情况,真是紧张而又充实。”孙润泽感慨。历史学方法有些可以像师傅带徒弟那样,手把手地教,实实在在地传递,示人以轨辙,授人以渔,然而苗润博深知,精神需要传承,但是不能完全复刻。“老师的责任在于将历史学方法可视化、路径化,这是第一层。再往下就要看个人的天分、关怀和思想了。” 苗润博在课堂上 真正有意义的历史学问题的起点 一定是对现实世界中活生生的人的关心 而终点又必须是超越地域、超越古今 具有恒久价值的 苗润博曾经有一次意外“出圈”,是在2021年9月。他以本科新生班主任的身份,在开学典礼上做了题为“历史学人的价值坐标”的致辞。这篇文稿不仅在历史学系学生的朋友圈里广为传播,还被《北京青年报》等公共媒体转载。 因此他的课程非常注重实操。苗润博的课极少设置论文写作,比如“中国史学史”期中考核有一项叫“修史实践”,由他指定《明史》中没有传记的若干人物,让学生分组合作,设立微型“史局”,选择其中一位立传。苗润博希望通过这种别开生面的学术训练,让同学们体会古人修史的真实情境,对于史书的生成过程有具体而切实的理解。该课程另一项考核是“论文批评”,要求学生从历史学最权威期刊《历史研究》中选取一篇论文,逐条检核引文、出处是否正确,论点与论据之间是否互相支持。这项训练传承自刘浦江老师,旨在引导学生揣摩学术规范的同时,树立敢于批判、挑战既有权威的理念和方法。苗润博说:“历史学之所以能够持续创新,关键就在于批判性思维和反思性重构。” “功利性阅读从来都是碎片化的,可以应付课程,却难以餍足志学之心。自主性阅读,特别是系统性地阅读原典,才是真正的读书。”在苗润博看来,学生是否真正对学问有感觉,是通过与原始资料、古典文献耳鬓厮磨中慢慢磨出来的,学术的根基、养分与门槛、路径都蕴含其中,惟有以身体之,方可能将它内化为自己永久的精神资源。 苗润博与本科班上学生在篮球赛后 苗润博有课后和学生一起吃饭的习惯,在他看来,这是与同学们深入接触的好机会。一次“辽金史专题”课后,他与两位选课学生同桌吃饭,两人同为历史学系大三学生,却互不认识,问及原因,答曰:“我们一个研究宋史,一个研究元史……”这件事对苗润博触动很大,过早、过细的断代意识成了学生们力争上游、抢占内卷阵地的手段,负面影响显而易见,因此在教学过程中,他希望能让同学们尽量跳出断代史的畛域,从更大的视野去思考问题:“断代研究可以呈现历史的剖面,训练学生深入历史的感觉和技能,但如果没有贯通的关照,一头扎进断代里,很难做出大学问。” 在“《四库全书总目》研读”课上,他鼓励同学们选择自己不熟悉的文献去做课堂展示,引导他们在长时段的脉络中观察文献本身的义例及学术风气、历史情境的流变: “研究者处理的个案,不应成为自我设限的藩篱,而应该关注它在多大程度上照亮、推展了整个人类思考的边界。” 首次“《四库全书总目》研读”结课留影 一次,苗润博带领本科班上的几位同学到河南濮阳开展社会实践。站在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北宋回銮碑前,苗润博手指残碑,眼神一下明亮起来,生动地再现出宋仁宗立碑前后的种种历史场景。王姣边听边抬起头,看到碑上的“群胡”二字时,“仿佛能想象到契丹使臣经过此碑时的心境”。苗老师对历史学最纯粹的热情感染着学生,让大家在这个信息爆炸、节奏迅速的社会里,依然可以触碰到人文的魅力。 “北大培养的不是优秀、精致的工匠,而是具有深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的学人。”苗润博说,教学的一方面是专业训练,另一方面是人文关怀,他希望学生们如同骑自行车一般,用两个脚蹬子骑行,这样才能在学术道路上走得扎实、走得更远。 苗润博在濮阳回銮碑前讲解 当苦思冥想的课堂爆点、新鲜出炉的头脑风暴呈现在教学中,呈现在与学生的交流里,在相互感召中产生碰撞、激起波澜时,苗润博总会格外心满意足。孙润泽说:“苗老师偶尔会跟我们讲,他不是‘不求回报’,他恰恰热切地希望能够看到我们的反馈。” 未来,苗润博想开设一门全校通选课,名字就叫“史学通识”。“我想多做一点,让更多人有机会理解历史学的思维方式,去发现历史学的现实关怀究竟在哪儿。” 在他看来,真正有意义的历史学问题的起点一定是对现实世界中活生生的人的关心,而终点又必须是超越地域、超越古今、具有恒久价值的。在做一名好老师,影响一个又一个鲜活个体的过程中,他也在拥抱更为广大的世界。 苗润博,1989年生,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助理教授、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副主任,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研究方向为宋辽金史、历史文献学、中国史学史。出版专著《〈辽史〉探源》。 来源:北京大学融媒体中心 文字:李慧宁、王璞 图片:受访者提供 排版:杜金莹 责编:李霁 辞去耶鲁终身教职,他在北大实现儿时梦想 北大教授程乐松:我从未离开这里 她是网友喜欢的北大教授,带你探秘她的书房! 北大原创,版权所有 若需转载,敬请联络 期待投稿,欢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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